不管留下多少眼泪,也会有停不下来的夜晚。
不论去便利店多少次,也会有没有食欲的夜晚。
就算再怎么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也会吵闹的夜晚 。
已经,到极限了。
身体的异常,已经蒙混了几月。
心里的异常 ,也已经蒙混了数年。
肉体与内心的异样,也唯有一个人独自承担。
我渐渐地感受不到周围传来的声音……
我明白,比起这样活着,想要变得轻松只有去死。
于是我做了,但是…我却又不能这样做……
那是最后的嘱咐,最后的约定……
可废物打破了约定……
所以我继续选择活着,而我却意识到了。
——只要还活着,就无法轻松——
在朦胧的意识中,教堂的钟声逐渐远离耳畔,而我自己也不知何人的视野中消失。
这个世界与我,真的偏差太大了。
为什么,有种扎心的疼...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我想…哭,但是却...怎么也哭不出。
就是那种扎心的疼,我总感觉缺少了某种东西…
………
教堂的钟声响完,一切重归寂静。
在万籁俱寂之时,终会有那曾经的梦将浮现在你的眼前。
那些不论是欢愉的,还是悲伤的,或是充满希望的,又或者是充斥绝望的。
那些都不是你们停下来的借口,你们应该继续向前,你们应该贯彻自己的灵魂,获得重生。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祈祷?”
我问出了一直想要得到回答的问题。
“唔,怎么说呢?我觉得也许就是像大人们那样期待重生吧。”
“可那不是迷信吗?”我紧接着说了一句。
“欸…那个应该,应该是,对!那个是一种信仰,是人们的期待。”
“信仰?期待?”姐姐的回答说的我一头雾水。
“行了!和宇宇说这些没用,反正我不信这一套。”一直跟在一旁的哥哥打断了我们之间的问题。
随后哥哥走到了我的前面蹲下来,他按住了我的双肩,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宇听着,你是一个男孩子,你今后将会是个男人,虽然我现在也是个孩子,但是我会向作为一个男人出发。”
我倾斜着头,更加不解哥哥的意思。
哥哥接着之前的话一起说。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总有一天你需要一个人去承担的,所以你不能矫情下去,不能颓废下去。”
这句话我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次,但是这一次,我却想好好的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你就一直耿耿于怀,毕竟你一直都躲着我,问题也不问我了。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失去了自信和该思考的东西。但是你不能这样!”
这句话勾起了我那时对哥哥造成创伤的回忆,我看见他的双手上都布满了竹条的划痕,顿时挫败感和自卑感涌上心头。
我渐渐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着他……
“听着,宇宇!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敢去追逐,不敢去站起来拽住他,难到经受了失败就再起不能?那样的人可真是弱爆了!这点东西可难不倒成功的人!无限的失败,才会有那一次的成功,你也一定可以的!”
尽管我已经或多或少的听了进去,可这让我更加低下了头。
“别说了,哥哥…”
可是哥哥没有听见一样接着说。
“能阻止事件发生的办法,只有你自己去阻止…只有自己才能做到……”
“我说!别说了!”我的大喊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用手揪着自己的胸口,跑在了他们的前面。
………
又是一片漆黑,这已经是多少次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该睁开自己的双眼好好去尝试着看看自己的周围。
我需要去认识一下……
这一次没有强光渗入眼帘,也没有什么痛苦,就是很模糊,一切都是十分飘渺的感受。
渐渐的,我在这种情况下睁开了双眼,又是熟悉的病床…
“这里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个医院……
嗯?我不经意的在意起自己的手。全身麻酥酥的,无法动弹……
这一次不会还是梦吧…
我强撑着让自己动起来,尽管身上没什么疼痛感,但是仍然无法很自由的控制自己。
“唔!额……”
不行,动不了,没一处使得上劲。
然后在另一旁传来了门口打开的声音,依次进来了两个人。
那是我爸妈,妈妈刚一进来就望向着我这边,看见过后大呼到。
“啊?!宇宇醒了!”妈妈手上拿的东西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她捂着嘴巴,眼中滚动着泪水。
“啊!宇宇!醒了哇?”爸爸一下就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靠了过来。
虽然感觉不是很讨厌这样,但是真是麻烦。
“别靠那么近,走开点…”
谁知道我冷冷的语气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籍慰。
“可以说话……”妈妈的眼中流落下了泪水……
这个时候我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个时候我察觉到自己头上是绑着什么东西的……
“那个时候吗”
我想起自己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
这时候后面在他们后面又跟来了一个人,他直接撞门而入说道
“叔叔,阿姨!发生什么了,我刚才听到特别大的声音!”
我嘴角略微抽搐的说道。
“韩博吗?”
在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他会这样开门。
撞门特技吗?明明直接开门多好……
韩博走了进来,他看见了我,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笑,他的脸上充满了自卑布满了歉意。
“对不起…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想和你闹一下…”
嗯?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产生了疑问。
“当时,我们在干什么……”我用了一丝气力将这句话说出来,因为我感觉自己的气越来越不足了。
尽管韩博没哭,但是他似乎是十分伤心的样子……感觉像,有什么必须要对我说的话还没有说一样。
“我们…我当时……”
他的声音开始模糊。
——“欸?不会吧,又来……”——
双眼渐渐的合拢,耳朵又一次失去了声音的感受,这种疲倦感,感觉我不属于这里一样……我是该休息了吗?
我知道自己又要昏迷了,想睡觉…感觉我就想这样睡下去,感觉累了……
随后逐渐的,我闭上了双眼。
………
这是没有谁能阻止的夜晚。
愤怒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家,父母的争论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拳打脚踢的斗争。
而我们孩子只能看着,因为我们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所以我们只能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展,以至于逐渐严重起来。
这就是一场噩梦,魔鬼一般的侵袭着我的记忆……
“过来!看我今天不把你给打死。”
那个男人手中拿着木棒逐渐的向那个女人靠近。
“你好厉害哦,你好凶啊!你就是个垃圾!”
女人对他的嘶吼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的脸上暴露出了青筋。
“你晓得个锤子!劳资一天累的要死,你还天天叫嚷!”
“你一天就是跑去打牌吧!鬼晓得你又去哪里浪了。”
女人的回复让男人更加的不爽,他这是下定决心的要狠狠的打下去。
这个时候意识到事情已经真正不对的哥哥冲了出来。
“喂!老汉!别搞了!要出事的!”
而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听进去。
“给劳资爬一边去!不然连你也打,你们这些娃儿懂锤子!”
然后哥哥被一巴掌扇开。
“你个狗整天就知道乱吠!家里面的人才不是你发气的东西,我真的受够你这种人了。”
女人呸了一口水,拿起来擀面杖也打算干一仗。
“你个瓜婆娘懂锤子,你到好,整天就在那里织布就完了,我特么出去打个工你去试一下!”
………
他们这样的不可开交,可我却只有看着,我并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累和痛苦有多么沉重,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施加到我们的身上,哥哥姐姐只有12岁,他们也是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见这种事……
曾经女人说他一直都对外面和家里就是两个人,而这个男人说过“家里面的人就是该管的狠,黄金棍下出好人!”
他自己难道就是个好人吗?
那简直是恶魔……
当男人准备上前时,哥哥拖着他的腿不让他上前,姐姐则跑过去拉扯着女人。
“你脑袋少根线啊!放开!”
男人用棒子挥打着,而哥哥却始终没有松手。
“我不!你这样是错的!”
“欸,妈,别这样,没事哈,忍着点。”
可惜姐姐的抚慰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我真的受不了他了,真的是人渣!”
………
那一夜过后,他们两个人被哥哥姐姐相互分开。
受伤的看上去只有哥哥一个人,他满身布满了伤痕和淤肿,头上流下了一两行血痕…
他应该得到治疗,可是最后当时也还是为了节约钱,他没有去医院,只是用了些许药来擦拭。
但是我认为受伤的不只是哥哥,还有我们所有人。
我知道,我们的心中都已经被深深的烙印了伤痕,永无消逝的心伤。而正好那一天,也还是我的生日…
在那一次过后,我们之后每晚都没有睡好…
而间接的,正因为那一次,造成了后面更大的伤害…
没有睡好的人,真正的得到了永眠,可为什么我还背负着这样一份的苦痛来继续活下去?我宁愿自己也在那一夜中沉睡…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也被吞噬于大火之中,来享受永久的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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